V274.聿峥如果可以的话你介不
而韩准也在他身后大声问道:“外面下雪了,你干什么去?”

厉绍憬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:“捉奸!”

韩准:“”

薛家的门口,顾妤送走了印泽后,转身带着弩弩进了门。

门口处,丁婶正将外套往身上套,抬头间,一眼就看到了进门的顾妤和弩弩钤。

“小姐,您回来啦。”丁婶问道。

顾妤点点头,转而问道:“丁婶,你要出去?”

丁婶摇了摇头,将手里的黑色垃圾袋子提起来,说道:“我出去扔垃圾,屋子里温度高,这里面有果皮菜叶,隔夜放在厨房里,会有味道。”

闻言,顾妤说道:“那我去丢吧,正好我衣服还没换掉,你就不用再出去了。”

听顾妤这么说,丁婶点头说好,将手里的垃圾袋递给了顾妤,并接过她手里的牵引绳,将弩弩带了进去。

顾妤转身,拎着垃圾袋朝外面走去。

大门外,顾妤抬头间,看到了厉绍憬的车。

此时,厉绍憬正从里面推门走出。

顾妤的脚步一顿,与他四目相对时,脸色竟然微微苍白。

厉绍憬站在车前,没动,定定的望着顾妤,脸色明显不好。

对视了片刻,顾妤不免有些奇怪。他突然的跑来,又摆张臭脸,是个什么意思?

可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,顾妤就收回了目光,抬起脚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,打开垃圾桶的盖子,将手里的垃圾袋放了进去。

回过头来,厉绍憬还在那儿。

顾妤犹豫了一下,朝着他走了过去。

厉绍憬的身前,顾妤停住了脚,抬起头看着他的眸子,问道:“找我?”

厉绍憬语气不善:“怎么?耽误你约会吗?”

“约会?”顾妤不解。

见厉绍憬不答,顾妤眉头皱起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闻言,厉绍憬的脸色更臭,和他从前的沉稳内敛丝毫不符。他冷冷的开口:“印氏集团的公子年轻有为,难不成是穷追之下,你开始心动了?”

听着厉绍憬说着这样的话,顾妤的眉头拧的更紧,丢下一句“莫名其妙”后,转身就走。

只可惜,脚步还没等迈出,就被厉绍憬一把从身后拽住了手腕。

顾妤的手的确很冷,被厉绍憬握在掌心内,顾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顾妤回过头来,低头看着厉绍憬攥着自己的手,愠怒道:“厉绍憬,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
厉绍憬低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:“我从前是什么样子的?”

他从前在感情上一直很被动,深沉又内敛,从不像现在这样霸道,蛮不讲理。

可这样的话,顾妤并没有说出口。

因为她知道,一个人是会变的,在不同的时间和坏境里,会变的不尽相同。就像现在的她一样,不是也和四年前有了差异吗?

只是看着厉绍憬这样深邃又认真的目光,顾妤错开了与他的对视。她逼着自己不去看他,可当他的呼吸靠近时,她还是忍不住发抖。

很快,顾妤的双手都被握住。

而与此同时,她和厉绍憬近的几乎是鼻尖挨着鼻尖。

厉绍憬带着淡淡烟草香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,低头专注于她的眸子,说道:“记住,以后你的手只能由我来暖”

顾妤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厉绍憬的眼睛太好看,深邃,曜亮,又深不见底。

她忍不住想要探索。

这种感觉甚至没法控制,他的一颦一笑,一个表情,都能深深吸引她的注意力。

就连自己被他握在掌心的手,也忘记了要收回

薛宅的客厅内。

薛老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,伸出手帮聿峥取下挂在盆景上的竹蜻蜓,递给他。

薛聿峥脆生生的说了一句:“谢谢太爷爷。”

说的老爷子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。

看着丁婶从厨房的方向出来,薛老忍不住问道:“小妤呢?刚刚不是带着弩弩回来了吗?人呢?”

丁婶抬起头对着老爷子说道:“哦,小姐刚刚替我出去倒垃圾了。”

“倒什么垃圾要这么久?”薛老问道。

闻言,丁婶也是一愣,她转而朝着墙上的时钟看了一眼,转而说道:“是的,这都10多分钟过去,外面那么黑,我还是出去看看吧,别碰上什么危险。”

说着,大衣外套也顾不上穿,就朝着门厅的方向走去。

而与此同时,薛老也已经揭开了落地窗前的窗帘,朝外看去。

薛宅的大门外,停着一辆还亮着尾灯的劳斯莱斯,车前的一男一女,近距离的站在那里,双手紧握,格外的醒目。

直到丁婶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,薛老的声音才再次响起。

他对着丁婶说道:“不用去了。”

丁婶的手顿了顿,转过身来,一脸莫名的盯着薛老,问道:“不用我出去了?”

薛老没点头也没摇头,淡淡的将目光从窗外收回,松开了窗帘,低头对着薛聿峥说道:“聿峥,如果可以的话,你介不介意有两个爸爸?”

薛聿峥闻言,抬起头小脸看向自己的太爷爷,显然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。

不过,他很快也点了点头,问道:“那我可以自己选吗?”

薛老闻言一怔,转而笑着点了点头,问:“说来听听,你想选谁?”

薛聿峥的小脸绷的很紧,很严肃,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我还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呢,先保密吧”

闻言,薛老笑的一脸无奈。

这孩子的机灵劲,太像小时候的顾妤了

这一整晚,顾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
厉绍憬的话仿佛还在耳边,而他掌心的温度,顾妤似乎也还记得。

当厉绍憬吻她的时候,她不敢说自己对他没有感觉,可最后为什么又抗拒了,自己也说不清。

顾妤不是个矫情的人,她可以大胆的追求自己的幸福,甚至不计后果。可转眼四年,那股子冲劲不知道什么时候,早已经被磨没。

再见厉绍憬,即便她依旧心动,可说不出为什么,在一起就是别扭。

顾妤将枕头抱在身下,下巴搭在手臂上。

此时,她多想谭之薇能够在她身边,跟她说一说自己的感觉

顾妤将手机从床头柜上摸了过来,拿到眼前划开了解锁。

随着屏幕亮起,黑暗中,她适应了好一会儿,才把眼睛完全睁开。

她从通讯录中调出一个号码来,这个号码她从未做过任何署名标记,可她知道是谭之薇的。

顾妤将号码拨出,安静的等着那头接起。

只可惜,听筒里传来的是冰冷的机械的人工声:“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”

顾妤随手将手机丢到一旁,仰着头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发呆。

回想四年前的一幕幕,顾妤的思绪开始逐渐发散,直到坠入漫天桃花的梦境中去。

——

正月十六,是个阳光晴好的日子。

年后气温回升,地面上的积雪也融化殆尽。

女子监狱的探视室内,顾纯清迎来了第一个探视她的人。

一路上,带着手铐的她心情都十分复杂,她猜不出这个人究竟会是谁。

当顾纯清被狱警带到探监室门口的那一刻,顾纯清愣住了。

厉悜谏坐在对面的椅子里,抬起头来。

反应过来的顾纯清像见了鬼一样,转身就往回跑。

可惜,狱警阻拦的及时,并在她身前训斥道:“顾纯清,你老实点!”

狱警高亢的训斥声,让顾纯清打了个激灵。

她的脚步终是再难抬起,整个身体已经抖了起来。

厉悜谏静静的注视着她的背影,许久后,才开口道:“小清,过来吧。”

一句“小清”叫出口,顾纯清的眼圈立刻就红了。

此时,她已经没脸再见厉悜谏了。

狱警再一次警告顾纯清快点过去。

顾纯清这才转过身,步伐缓慢的朝着桌前走去。

顾纯清在厉悜谏对面的椅子里坐下了,将带着手铐的双手放在身前的方桌上。

如今,她和厉悜谏之间就只有这张方桌的距离。

这么近,她却始终垂着头,不敢看他。

狱警退开了,站去了一旁,盯着顾纯清的一举一动。

而厉悜谏的脸色也是苍白的,没有半分血色。

顾纯清紧紧的咬着嘴唇,双手抖的厉害。

厉悜谏将目光从她的脸上收回,放在了她那双白皙的双手上面。

厉悜谏说:“直到这一刻,我仍旧不敢相信,亚楠就是死在你这双看似无害又柔弱的手中”

顾纯清抬起头来,眼泪却在眼圈里打了转。

顾纯清的视线是模糊的,她想将厉悜谏的表情看的更清楚些,可越是这样,眼睛里蓄满的眼泪就越多,她只能伸手去擦。

泪珠子一颗颗的砸落在手臂上,顺着手臂滑落下去。

“对不起”顾纯清低着头说道。

厉悜谏紧紧的盯着她,怒火压抑在心底:“你对不起的不是我,是亚楠。她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去看待,你竟然这样对待她”

顾纯清哭的更厉害了,开始忍不住抽泣。

“我真的不想的,我以为会有人救她的,以为她不会死对不起,是我的错”看着这样的顾纯清,厉悜谏将目光移开了。

他盯着一侧的压抑的墙壁,视线却始终没有落点。

厉悜谏说:“我们俩相差10岁,你在我眼里始终都是那个话少,胆子又小,始终跟在亚楠身后的小丫头。我一直以为你们感情很好”顾纯清摇了摇头,反驳道:“不,你错了,我们的感情并不好。也许你不了解,我生性自卑。我不是顾家的亲生子,我不过是人家抱养来的,身份决定一切,我在薛亚楠的身后,从始至终就像个小跟班一样有那么多的男孩子倾慕着她,而从小到大,在她的光环下,我竟然连一封情书都没有收到过。我帮她去给那些爱慕的男生写拒绝信,可她却连看都不屑去看上一眼。她心里只有你,从10几岁开始她就喜欢你,和我一样”

闻言,厉悜谏愣住了。

顾纯清的哭泣声小了些许,只看着自己的放在桌前的双手,自嘲道:“可惜,你却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一眼,你们约会我跟着,你们吃饭我跟着,就连你们看场电影,你坐在她的左侧,而我也坐在她的右侧你们只把我当成是个孩子,只把我当成是你们的小跟班,却不知道,看着你们牵着手,我心里究竟有多酸,多难受。”

“”“我知道我哥也喜欢薛亚楠,是啊,她那样的女孩,怎么可能会有男孩不喜欢呢?她完美的让人嫉妒,我恨不得去问问老天,怎么就生那么的不公平我喜欢听你叫我一声小清,哪怕你只把我当成是你好兄弟的妹妹。只要你开口叫我一声,我甚至会失眠好几个晚上,用来回忆你的声调和表情,就那么一遍遍的重复着想。”

说到这儿,顾纯清长吁了口气,无奈的笑了:“我曾无数次设想,设想着你们之间有了矛盾,然后我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,听你对我诉说你心里的苦,对我说她有多不懂事。可竟然没一次是这样的,她平时那么的嚣张,那么的强势,可为什么到了你面前,她就变的如同一只小绵羊一般?我没法理解你疼她,护着她,把她保护的不容许任何人说她一句不好”厉悜谏的胸口有些起伏,可他没有打断顾纯清的叙述。

顾纯清继续说道:“后来你们结了婚,我目睹了你们的幸福。我放弃了,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。可当我终于死心的时候,许幑茵出现了,她就像是言情电视剧中温婉柔弱又命苦的女主一样,能勾起所有人的同情。可当我听说你和她也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时,我气坏了。我不清楚到底是在为亚楠不值,还是为我自己不值,我讨厌那个许幑茵,她有什么好?可以值得你去注意?难道就只是哭哭啼啼,假装柔弱的博取同情吗?”

厉悜谏定定的看着她:“我和许幑茵的关系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。”

顾纯清笑了: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?最终,你不还是娶了她吗?”

厉绍憬没再接话,顾纯清说的没错,他和亚楠婚姻的失败,他是有责任的。

顾纯清已经停止了哭泣,眼泪也渐渐的干涸,脸颊也微微有了咸涩的紧绷感。

她低头看着手腕间的那副闪着寒光的手铐,重重的叹了口气:“我执着了这么多年,直到现在也没有嫁过人。我知道你和许幑茵的婚姻并不像外面说的那么美满,我一直在等,等你能给我个机会,然后接受我。我会把自己变的和薛亚楠一样开朗,在你面前一样的乖巧温顺,哪怕只是个影子,哪怕每天都让我看到你就好”“可你并不是她”厉悜谏冷冷的打断。

闻言,顾纯清自嘲的弯起嘴角来:“我当然知道我不是她,可当我什么都明白过来时,终究是已经晚了。是我害死了她,害的顾家家破人亡”

说到这儿,顾纯清脸上的自嘲也没了,她的表情颓败了下来,双手绞在一起,骨节发白。

她说:“我很后悔,我知道,当你听到这一切的时候,一定是怒不可遏的吧?我也知道,你一定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我,替你心爱的亚楠报仇。可这些我都不在乎,只要你的记忆里有我,谁还管它是好的还是坏的呢”

听顾纯清这么说,厉悜谏的脸色沉的更厉害了。

他起身,将身后的椅子拉去了一旁,低头注视了顾纯清许久,才转身朝外面走去。

“悜谏哥”

在厉悜谏的脚步还没有迈出门去时,顾纯清还是喊住了他。

---题外话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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